大家都知道練習太極拳也叫做練習盤架子,從前輩的經(jīng)驗之中就可以知道如武禹襄的太極拳論等等。其實經(jīng)驗是很重要的,我們只有掌握這些經(jīng)驗才能結(jié)合自身對太極拳的看法,想要練好太極拳也是如此的。
在現(xiàn)代人看來有很多古人的看法有誤差,由于這個問題有很多的爭議。
中正問題
何謂中正?廣義地說,由不同原則、思想甚至可以是互相對立的矛盾的雙方,融通協(xié)調(diào),后產(chǎn)生一個恰到好處的點。這點能滿足不同方面的要求,做到這點是正確的,超過它或不及它都將損害原則,那是錯誤的。簡言之,能無過不及,正好達到這一點,這就是中正。
《十三勢行功心解》中有“立身須中正安舒”;今人常把它理解成“身體須正直安舒”,—把“立身”等同于“身體”,“中正”等同于“正直”。正直標準是身軀直豎與地面垂直,百會與會陰在一豎線上,認為盤架子時身體一定要保持正直。這種認識在太極拳界相當普遍,已根深蒂固到把它尊為“規(guī)矩、準則”的地步。眾所周知,一個有目共睹的事實是,在各式太極拳里,像海底針、栽捶、斜飛勢等式,及楊澄甫、吳鑒泉、楊振鐸弓箭步都不是身軀直豎與地面垂直、百會與會陰在一豎線上的。
“立身”是指練習太極拳的時候不怎樣能處理協(xié)調(diào)好意形等很多方面的矛盾沖突。
舉一例:如“虛領(lǐng)頂勁”與“氣沉丹田”這對矛盾的協(xié)調(diào)、處理。前者要通過挺膝、頂腰、拔背、豎項等形方面的安排,配合以自下而上的虛領(lǐng)意氣做成;后者要有足踏實地,身如根植大地的體驗。往上虛領(lǐng)頂勁一端,往下氣沉丹田一端,這兩端是個相反的操作過程。初學者不可能一開始就做到既滿足這一端,又同時滿足另一端,就是全力做一端也困難。必須一端一端來,可一時期專執(zhí)往上一端,另一時期專執(zhí)往下一端,而后,執(zhí)兩端兼而有之,終獲得這兩個相反過程的中正。這才是“立身須中正安舒”的真意。“氣宜鼓蕩”與“神宜內(nèi)斂”,“極柔軟”與“極堅剛”,“內(nèi)固精神”與“外示安逸”,“曲”與“直”等的協(xié)調(diào)處理,都是“立身須中正安舒”的內(nèi)容?!妒齽莞柙E》中有“尾閭正直”。尾閭是人體中一個很小的部位,相對整個人體近于一個點。由于小,它就像幾何學中的“點”的概念一樣,不存有是直是彎、是偏是正、是長是短的討論。尾間中正是要求練習者在操習時保持以尾閭為中心的不大的范圍有得力感、存在感,不是對形方面的要求。
太極拳中所講的“中正”是指身體內(nèi)部的順達得力,非簡單的形態(tài)之謂。百會與會陰在一豎線上直豎著身軀,沒錯;前俯、后仰、傾斜,只要尾閭不失得力感,無不可以。一個標準,即各部不失互爭互抗味道,沒有必要在形跡中過于局限呆板。任何拳種都有立身中正的要求,東倒西歪的醉拳也不例外,且對此要求較高,難度不小。太極拳走中庸之道,忌絕對,每動都留有余地,都著意相反過程的存在,在每一對矛盾的相反過程都下一番功夫,終練出能同時滿足矛盾雙方要求的中正功夫。中正這一點不是固定不變的,它要隨功夫的變化而變動。隨著練功的深入,中正的質(zhì)量日益提高。
呼吸問題
“快練是拳,慢練是功”,說得是凡快練的練的是拳,練習過程要突出一招一式的技術(shù)含義。凡慢練的如太極拳,練的是功,練習過程要突出對每動得力感的體認??炻嚅g的陳式、楊式和吳式的快架,個別動作快練是要突出動作的攻防意識,慢練勻緩連綿時要突出對得力感的體認。凡做攻防想象時,動作由小到開大到發(fā)勁,是取呼,發(fā)勁前取吸。凡勻緩連綿時,取自然呼吸。
慢練,從詞上就可以看出,緩慢的意思勻,它不像快練,
不是練拳練的是功,所以拳式中不存在某招如何去攻擊,某一手法如何去化解。要說有攻擊和化解,那就是式式勢勢都在化解,也同時都在攻擊,這是內(nèi)家拳法的整體觀和整體效應(yīng)。
在日常生活中,人們不會去管邁左腿擺右臂是先呼還是先吸,人在不經(jīng)意情況下的呼吸為自然呼吸,無意識呼吸,是“忘息”,人并不察知自己在如何呼吸,甚至忘記了自己在呼吸。人在猛然發(fā)力時的呼吸也是無意識呼吸,是一種有規(guī)律的無意識呼吸,是條件反射使然。如,猛力拋擲物體,其發(fā)力的一剎那必定是用呼,不會用吸。又如,沖拳的瞬間發(fā)力也必定用呼。發(fā)力之瞬間用呼不用吸,那是人人都會,無需專教,從生活經(jīng)驗自然而就。若就此而專論專講,反而要把它弄復(fù)雜了,無事生出事來。
練陳式太極拳時要施爆發(fā)勁,在爆發(fā)瞬間用呼,很自然,如改用吸,非但爆發(fā)不出來,還十分難受,除了爆發(fā)時用呼,其余均取自然呼吸。
在陳式以后的諸式太極拳都是勻緩連綿,不似陳式快慢相間,更無陳式的柔運勁,剛落點。因勻緩連綿,無始無端,不施爆發(fā)勁,近于人平日生活常態(tài),故已無動作配合呼吸的必要了。
有些人對動作配合呼吸深信不疑,樂此不疲,經(jīng)多年練習,習慣成自然,確實有了他自己的樂趣,這些人就成了呼吸配合動作的倡導(dǎo)者。
實際情形是,在姿勢由小向大、向外伸展變化時,盡管不在意呼吸,仍是呼多于吸,用呼舒服。如果配合呼,確有勁整力實的感受。
問題在于:1.呼時有勁整力實的感受,那么吸時肯定不能保持這種感受。對于那些斷斷續(xù)續(xù)的他種運動,可以有反差較大甚至極大的張弛,但唯對于勻緩連綿、無始無端的太極拳,不能有如此大的反差。必須做到無使有凸凹,無使有缺陷,無使有斷續(xù),周身一家,渾然一體。打拳中盡量減少或避免有時得力、有時不得力的凸凹、缺陷、斷續(xù)現(xiàn)象,即盡量做到呼也得力,吸也得力,時時得力,處處得力。要達此,只有忘息,取自然呼吸,舍此別無他途。2.套路的動作姿勢是固定不變的,但行拳的快慢、架勢的高矮是隨意的。打一遍拳可以是40分鐘或更長,也可以是10分鐘或更短。這樣就勢必出現(xiàn)同一動作快打時2秒完成,慢打時8秒完成的現(xiàn)象。如果打拳時動作配合呼吸,那么用2秒完成時就得急吸急呼,用8秒完成時就得屏息閉氣,這哪兒是在練功夫,簡直是害命。
在我們身邊,因動作配合呼吸練拳的受害者不是少數(shù),他們的共同癥狀是胸悶氣短,頭昏腦脹。如果練太極拳純是為健身,那么可以把太極拳當作氣功來練習,取幾個式子出來,配合呼吸,速度不變地反反復(fù)復(fù)練,其健身作用是明顯的。
練太極拳功夫就是從粗到精深,從方到圓,從粗疏走向縝密的過程。因圓、縝密,使得精深階段的架子更趨勻緩、無始無端、渾然一體。如此,此階段的走架絕對是忘息,只有忘息才可能處處得力、時時得力。把精力放在呼吸上,對于技擊、養(yǎng)生到底有多少收益?值不值得?大家都要去思考一下。
古人對呼吸的態(tài)度如何呢?王宗岳《太極拳論》、武禹襄《太極拳論》《十三勢歌訣》《十三勢行功心解》《打手歌》
等古典論著里均無有呼吸方面的只字記載,沒有指示。郝少如編的太極拳書中,無一有動作配合呼吸的表示。楊澄甫的《太極說十要》里也無有表示。
在勻緩的走架中動作配合呼吸是多事的今人的畫蛇添足,與技擊毫無益處。有識之士看到這一行為造成的混亂,不得已的注解應(yīng)運而生,孫劍云先生道:“呼吸,所謂氣沉丹田,就是指深長腹式呼吸。但切勿用力向下壓氣,一定要使呼吸純?nèi)巫匀弧?rdquo;陳鑫先生道:“打拳以調(diào)養(yǎng)氣血,呼吸順其自然。”